瑞士改教家：慈运理 Ulrich Zwingli

若要明白瑞士改教家慈运理（1484〜1531 年）的事业和策略，就不能不考虑他在瑞士联邦中的背景。 「瑞士」（Switzerland）一词是衍生自 3 个原本的区域——施维茨（Schwyz）、乌里（Uri）和翁特瓦尔登 （Unterwalden）——它们于1291 年签署一份共同抵御奥地利人的公约。这份公约称为「屺里微提（瑞士） 同盟」（Confederatio Helvetica），在以后年间逐步扩大。1332 年，琉森（Lucerne）加入联邦，然后是苏黎 世（1351 年）、格拉鲁斯和楚格（Glarus and Zug，1352），以及伯尔尼（1353 年）。这个同盟的强处见于 1388 年的纳肯费尔斯（Nahenfels）战役，在这场历史著名的战役中，确定了它的存在。瑞士的传奇爱国英雄威 廉-泰尔（William Tell）对抗奥地利压迫者的故事，就是源自这个时期。1481 年，索洛图恩（Solothurn）和 弗里堡（Fribourg）等州加入同盟，把成员州增至 10 个。1501 年，巴塞尔和沙夫豪森也加入，然后是 1513 年的阿彭策尔（Appenzell）。在法国大革命之后，再没有其他州加入同盟了。

慈运理生于 1484 年元旦日，出生地是圣加仑州的吐根堡河谷（Toggenburg valley），位于今天瑞士的东 部。严格来说，圣加仑不是瑞士联邦的一部分。不过在 1451 年，圣加仑与瑞士某些州结盟，故此慈运理 经常自称为瑞士人。慈运理早期在伯尔尼就读，然后进入维也纳大学（1498-1502 年）。由于维也纳当时正 在推行大学改革，被公认是接近瑞士的最出色大学之一。在卓越的人文主义者领导下（例如采尔蒂斯）， 大学接纳了人文主义者的改革。然后，他前往巴塞尔大学（1502-1506 年），在那里强化了他的人文主义立 场。1506 年，他被按立为教士，随后 10 年在格拉鲁斯任职，然后于 1516 年调往艾因西德伦（Einsiedeln） 的本笃会（Benedictine）修院担任「民众教士」（Leutpriest）。

慈运理在格拉鲁斯担任教区教士期间，负责瑞士士兵的随军教士，这些士兵当时是在法国与意大利战 争中的雇佣兵。他随军参与了马里尼亚诺战役（1515 年），瑞士军队在这场战役中惨败，大量士兵死亡。 这次事件导致慈运理坚决反对雇佣兵行业的立场，也对瑞士孤立主义的发展极具重要性。因着马里尼亚诺 战役，瑞士人决定不再参与别人的战争。

 

到了 1516 年，慈运理已经深信教会需要改革，站在伊拉斯谟等圣经人文主义者的同一阵线。他购买 了伊拉斯谟的希腊文新约版本，而且研读希腊文和拉丁文教父的著作。慈运理在离开艾因西德伦前往苏黎 世之时，已经相信基督徒的信仰和实践是要基于圣经的需要，而不是人文的传统。 

 

1519 年 1 月 1 日，慈运理在苏黎世大教堂就任「民众教士」的新职位。从一开始，他决心改革的计划 已经十分明显。他开始讲授马太福音的一系列讲章，完全不理会传统的经课。慈运理在苏黎世的事业几乎 突然陷于终结；1519 年夏天，苏黎世爆发疫病，让他差点死去。他得以逃过大难，影响了他对「护理」的 想法。

 

不久之后，慈运理的改革变得更为激进。1522 年，他的讲道积极攻击传统天主教信仰生活的每一层面， 包括圣徒崇拜的仪式、禁食的做法，以及对马利亚的敬拜。他的讲道在城中引起了争论，让市议会感到不 安。市议会担心动荡会在城中漫延，因此决定要把问题解决。1523 年 1 月，安排了一场大型的公众辩论， 由慈运理与他的天主教对手互相对垒。当慈运理与当地某些天主教教士辩论他的改革方案时，由市议会坐 席审判。很快显示，慈运理占了上风。慈运理可以毫无困难地把希伯来文、希腊文或拉丁文翻译成为苏黎 世的本地语言，显示他对圣经的掌握是他的对手根本没法及得上的。结果显而易见。市议会决定了一个基于圣经的改革方案，由慈运理草拟，成为该市的官方政策。

 

1525 年，苏黎世市议会终于废止了弥撒，由慈运理的圣餐版本所代替。慈运理对于圣餐含义的观点， 最后造成了极大争论（参本书第 9 章）；事实上，慈运理最为人所记得的，可能就是他对主餐的极端「记 念论」（memorialist）的看法，认为那是当基督不在时记念祂的受死。

 

慈运理受到改革成功所鼓舞，劝服其他市议会以同样方式进行公众辩论。1528 年出现了一次重大的突 破，当时伯尔尼市在一场类似的公众辩论之后，决定接纳宗教改革运动。伯尔尼是在这地区中的一个政治 和军事的重要中心。它于 1536 年在政治和军事上支持被围困的日内瓦，证明在宗教改革运动的第二阶段 中，对于建立加尔文的影响力极具决定性。故此，加尔文作为一个改教家的成就，比一般人所认为的更多 是归因于慈运理。

 

慈运理在 1531 年 10 月 11 日一场捍卫他的改革的战役中逝世。

内容取自：

《宗教改革运动思潮》

作者: 阿利斯特·麦格拉思 
出版社: 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 
译者: 蔡锦图 / 陈佐人